深秋的青藏高原,如绸缎一般的草原早已染上金黄,连绵起伏的山脉装点着皑皑白雪。5年前,才旦周也是拥抱着这样的景致,奔赴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杂多县担任县长,之后升任县委书记、三江源国家公园澜沧江源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。
面对我国首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尚无经验可循、“虫草之乡”治安乱象频生、江河源头垃圾遍地等困局,才旦周坚忍顽强、忠诚担当,肩负起为澜沧江源谋保护、为全县百姓谋幸福的重任。
摸着石头过河 探索创新三江源生态保护机制
杂多县地处青藏两省区交界,平均海拔超过4200米,被誉为“澜沧江源第一县”,三江源国家公园澜沧江源园区全境均在此县。
“杂多县8个乡镇中的5个乡被列为体制试点区域,涉及人口约3.5万人,占整个国家公园园区人口半数以上。”才旦周说,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、传承自然和生态文化是澜沧江源园区管委会面临的最大挑战。
面对挑战,才旦周带领县乡干部坚持生态保护优先原则,利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契机,在今年实现了澜沧江源园区所有牧户生态公益管护岗位“一户一岗”全覆盖,7700多名生态管护员为江河源头构建起了“点成线、网成面”的全面管护体系。
在杂多县昂赛乡年都村,51岁的生态管护员永塔将雪白的帐房扎在青山绿水之间。永塔告诉记者,除了生态管护员身份,他还是一名生态监测员,他家也成了昂赛乡15个生态体验试点户之一。
这其实是才旦周探索有序适度特许经营的结果。在生态保护优先的前提下,才旦周倡导建立国内外访客预约有序进入机制,打造以雪豹为主题的全域化自然体验基地,借助“澜沧江昂赛大峡谷国际自然观察节”等系列活动,探索全民共享、社会广泛参与的公民自然科学新模式。
善用群众智慧 建立虫草采集管理新模式
杂多县是青藏高原上的虫草“黄金产区”,这里的虫草产量高、质量好、价格贵。过去多年,经常有外来人员到杂多县采挖虫草,导致矛盾纠纷不断。每当虫草采挖季来临,干部群众便坐立不安。
“全县干部全体出动,路边设站、沟内设卡,层层蹲守把关,到处严防死守……”在杂多县已工作20余年的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李连福说,即便如此,2013年之前每逢虫草采挖季,都要发生群体性事件、案件。
“才书记一有时间就和村干部、老百姓坐在草地上聊天,把问题摆出来,把办法找出来。”杂多县苏鲁乡多晓村原党支部书记土巴说,怎么在增加老百姓收入的同时还能保护生态、维护稳定是才书记经常琢磨的问题,《杂多县虫草采集管理方案》每年都要进行补充完善。
5年来,面对杂多县虫草采集管理工作面临的难题,才旦周改变过去大包大揽的做法,将权力逐步下放到村社,由老百姓自主管理。政府则侧重宏观调控和服务指导,同时与周边兄弟市县一起构建边界地区虫草采挖协调合作机制,化解群众仇视对立情绪。
“群众是非常有智慧的,比如昂赛乡以签订责任书包租的形式划出边界地区一定面积的草山,允许相邻的囊谦县觉拉乡、玉树市下拉秀乡部分群众采挖虫草,对方群众适度缴纳数百元至一两千元的草原补偿费。”才旦周说,如此便实现了边界地区虫草采集管理和谐共赢的新局面。
从“垃圾围城”到江源绿城 澜沧江清水向东流
2013年,才旦周初到杂多就遭遇难题:省内外媒体集中披露杂多县“垃圾围城”现象。“老百姓调侃说:出门要过垃圾山、要过垃圾水,垃圾夏天漂在水上,冬天冻在路上。”杂多县萨呼腾镇社区管理办公室主任阿英说。
“2000年以来,随着牧区城镇化速度加快,杂多县城的垃圾收集、转运、处理能力远不能满足需求。全县7.1万人,县城就有4.8万人,每天要产生50吨垃圾,而2013年县城只有40个环卫工人和1个垃圾填埋场。”阿英说。
“如果连垃圾都处理不了,那我们还能干啥?”才旦周下定决心改变江河源头“垃圾围城”的面貌,增加环卫工、配备垃圾清运设备、减量分类无害化处理、宣传引导教育成为他破解垃圾难题的抓手。
“当时从牧民贫困户中招聘近300名环保从业人员,连续7天每天都清理出20多卡车的垃圾。”阿英说,2015年,才旦周书记提出“垃圾不出门,出门即分类”,如今杂多县城80%以上的垃圾可以实现分类处理。
记者在杂多县吉乃滩社区牧民达才仁的家中看到,在院子一角,他把家中的垃圾分为四类,一种是可回收的易拉罐和塑料瓶,一种是有害垃圾诸如电池、过期药品等,还有两类是需要填埋处理的煤灰和餐厨垃圾。
“以前采挖虫草的时候即便是垃圾遍地也没人理会。”杂多县结多乡藏尕村党支部书记文然说,如今牧民环保意识特别强,村委会每年也会组织2到3次大清理,今年虫草采挖季藏尕村集中清理出14卡车的垃圾。
“5年来,杂多县的面貌得到彻底改观,才旦周书记在其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。杂多县城虽小,但是利益关系复杂,没有他的勇敢担当和为民情怀,很多事情难以推行下去。”杂多县副县长钟保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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